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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野

發布時間: 2023-05-14 23:14:51

㈠ 真愛故事

真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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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位博士,新婚不久,嬌妻就因意外事故去世。痴情的博士做了塊小巧的靈牌,上面刻著亡妻的名字。在家時,博士把靈牌供之如神;外出時,博士也總要把靈牌掛在腰際。每當過橋渡水或看見山野美景時,博士便對著靈牌,虔誠地念叨著亡妻的名字,說,過橋了,別忙;坐船了,別慌;景色這么好,我們一起觀賞……

一塊靈牌,軫念相系,書生情痴,回腸盪氣。

真愛,是兩顆心永遠相依相靠,是靈魂深處最親密的擁抱。

一位妻子不幸患精神分裂症後,丈夫帶她去醫院就診。每次在丈夫向醫生述說妻子的病情時,妻子在一旁或眉開眼笑地手舞足蹈,或豎眉苦臉地吵鬧痛哭。遇到這種情況,丈夫從未手足失措,他用深情的目光望著妻子,或用手輕輕地為妻子梳理梳理散亂的頭發,或溫柔地撫摸撫摸妻子的臉龐和肩膀。於是,妻子便會乖乖地閉上眼,仰起頭,一任丈夫的手撫弄著自己,似乎完全讀懂了丈夫的愛意,臉上好像寫滿了無盡的幸福。

這位丈夫的舉動,常常令醫生和同來就診的病人為之動容,為之起敬。

就這樣,瘋癲的妻子在丈夫深情的關愛下,病情慢慢地有了好轉。

真愛,就是這樣,蘊含在平淡歲月中從不刻意修飾的相扶相攜中,是榮華富貴時兩者的不厭不倦,更是風雨交加時彼此的不離不棄。

在我們宿舍大院里,有一對老夫婦,都已經70多歲了。一次,老爺子突發腦溢血,導致輕度偏癱,從此行動不便。為了殲雹使老爺子早日康復,每天一大清早,老太太便攙著老爺子,沿著院內的花壇,慢慢地走。他們時常踏著同一節拍,邁著同一步子。有時,老爺子腳步有些蹣跚,便伏在老太太羸弱的肩膀上繼續行走。累了,他們便坐在帶來的小竹凳上,一邊歇息,一邊欣賞花壇里的花草。有時,老爺子會對太太低聲說些什麼,老太太的臉上便綻出一圈圈的笑意,竟如少女般純真甜美。

這對唇齒相依的老夫婦,逐漸成為花壇的又一道風景。每次見到他們時,我都被他們所構成的這樣一道無比恩愛也無比美好的夕陽景緻所深深感動。

可是後來,老太太卻因突發性心臟病去世。此後,孤單單的老爺子仍然堅持沿著花壇慢慢地走鬧尺。累了,他還是坐在自己帶來的小竹凳上,獃獃地望著花壇。旁邊,還總是放著一個小竹凳。就這樣,一月、二月……在老太太去世滿一年的前一天晚上,老爺子對兒女們說:「我生病全靠你們的媽媽液改高照顧。現在,她走了一年了,我該去陪伴她了。她等久了,會著急的……」說完,老爺子平靜安詳地辭世而去。每當想起這件事,淚水便溢滿我的臉頰。我為這個似乎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故事,也為這兩位平凡的老人在平凡的歲月里演繹出來的感天動地的故事而流淚。

真愛,是手與手相牽,是心與心相挽。手與手相牽,可以牽出彼此的溫暖和關懷;心與心相挽,可以挽成一道完美的人生風景線。

㈡ 女主叫桃夭,男主叫哲野的小說

男主叫哲野。女主叫陶夭森高。取逗春桐自「桃之夭夭爍爍其華」女主是男主從小養大的孩子,後來不知不覺愛上了這個男銀。男主最後生病去世了,女主在書房裡發現一個陶罐...《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山坦已老》

㈢ 君生我未生背後的故事

這寬友嫌不是出自哪個故事,而是摘自為唐代《銅官窯瓷器題詩二慎手十一首》,作者不詳。

此詩為唐代銅官窯瓷器題詩,可能是陶工自己的創作或當時流行的里巷歌謠。1974-1978年間出土於湖南長沙銅官窯窯址。

此詩全文: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

譯文:君生的時候我還沒出生,我生的時候君已經老了,君恨我生的太遲了,我恨君生得太早了。

它沒有作者,也沒有名字,只是瓷器上的一支歌謠而已。一個女孩愛上了大齡男子,或許畏於人言,或許礙於情面,「發乎情,止於禮」,他們沒能走到一起。君生早,我生遲,我們之間隔了多遠?差不多一整個人生。愛情中橫亘著不可磨滅的遺憾,註定錯過。

在對的時間,遇上對告團的人,是一種幸福;在錯的時間,遇見對的人,是一聲嘆息。所以,他們只有唱著「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不歡而散。

(3)哲野擴展閱讀:

長沙銅官窯開創了中國釉下彩的先河,並把繪畫題材和詩文用於瓷器裝飾。

馳名中外的唐代長沙銅官窯,不僅首創釉下彩瓷新工藝,而且別開生面地把詩題寫於瓷器上,既達到當時用以裝飾的目的,又給今人留下了寶貴的文化遺產。

瓷詩有反映離別與相思的,反映邊塞征戰的,反映宗教思想的,反映商賈經營活動的,反映遊子與遊人的,等等。

此詩為唐代銅官窯瓷器題詩,作者可能是陶工自己創作或當時流行的里巷歌謠。

在民間廣為傳頌,1974-1978年間出土於湖南長沙銅官窯窯址。見陳尚君輯校《全唐詩補編》下冊,《全唐詩續拾》卷五十六,無名氏五言詩,第1642頁,中華書局,1992年10月版。

㈣ 《君生我未生 我生君已老》中哲野對夭夭是什麼情感

就像這個殺手巧或不太冷一樣,有些感情發生的潛移默化,孝握伍不管是父愛多些,自私多些,習慣多些,恩情多些,都可能是皮亮愛情發生的基礎,不一定要強調兩個人的年齡,地位,怎麼相識的,不能以血緣關系存在,又互相依賴,又渴望佔有,互相照顧互相依託,為什麼不能說是愛情,感情的劃分不一定象數學題一樣有個明確的答案,但是也許就是哲野那樣的閃爍和模糊,反而能說明他是猶豫的,對於這樣的夭夭,是不是愛情,也許他最後心裡也有個答案,但是錯過了,才有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遺憾,對兩個人都一樣。

這個答案不錯,不過在這個基礎上我 覺得多了些人性難以逾越的東西,當然是在哲野身上,他跨越不了世俗的眼光,才造成這樣的遺憾。
夭夭的感情是直接的是純真的,可惜啊。。。。

㈤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出於誰的詩句全詩是怎樣的

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我生君未生如毀,君生我已老。塌閉我離君天涯,君隔我海角。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尋花,夜夜棲芳草。嗎? 補充: 據說是出自長沙銅官渣衫備窯的瓷器

㈥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這首詩是否暗含著誰的故事 謝謝了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我是一個孤兒,也許是重男輕女的結果,也許是男歡女愛又不能負責的產物。
是哲野把我揀回家的。
那年他落實政策自農村回城,在車站的垃圾堆邊看見了我,一個漂亮的,安靜的小女嬰,許多人圍著,他上前,那女嬰對他璨然一笑。他給了我一個家,還給了我一個美麗的名字,陶夭。後來他說,我當初那一笑,稱得起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哲野的一生極其悲凄,他的父母都是歸國的學者,卻沒有逃過那場文化浩劫,憤懣中雙雙棄世,哲野自然也不能倖免,發配農村,和相戀多年的女友勞燕分飛。他從此孑然一身,直到35歲回城時揀到我。
我管哲野叫叔叔。
童年在我的記憶里並沒有太多不愉快。只除掉一件事。
上學時,班上有幾個調皮的男同學罵我「野種」,我哭著回家,告訴哲野。第二天哲野特意接我放學,問那幾個男生:誰說她是野種的?小男生一見高大魁梧的哲野,都不敢出聲,哲野冷笑:下次誰再這么說,讓我聽見的話,我揍扁他!有人嘀咕,她又不是你生的,就是野種。哲野牽著我的手回頭笑:可是我比親生女兒還寶貝她。不信哪個站出來給我看看,誰的衣服有她的漂亮?誰的鞋子書包比她的好看?她每天早上喝牛奶吃麵包,你們吃什麼?小孩子們頓時氣餒。
自此,再沒有人罵我過是野種。大了以後,想起這事,我總是失笑。
我的生活較之一般孤兒,要幸運得多。羨旁雀
我最喜歡的地方是書房。滿屋子的書,明亮的大窗子下是哲野的書桌,有太陽的時候,他專注工作的軒昂側影似一副逆光的畫。我總是自己找書看,找到了就窩在沙發上。隔一會,哲野兄早會回頭看我一眼,他的微笑,比冬日窗外的陽光更和煦。看累了,我就趴在他肩上,靜靜的看他畫圖撰文。
他笑:長大了也做我這行?
我撇嘴:才不要,曬得那麼黑,臟也臟死了。
啊,我忘了說,哲野是個建築工程師。但風吹日曬一點也無損他的外表。他永遠溫雅整潔,風度翩翩。斷斷續續的,不是沒有女人想進入哲野的生活。
我八歲的時候,曾經有一次,哲野差點要和一個女人談婚論嫁。那女人是老師,精明而漂亮。不知道為什麼我不喜歡她,總覺得她那臉上的笑象貼上去的,哲野在,她對我笑得又甜又溫柔,不在,那笑就變戲法似的不見。我怕她。有天我在陽台上看圖畫書,她問我:你的親爹媽呢?一次也沒來看過你?我呆了,望著她不知道說什麼好。她嘖嘖兩聲,又說,這孩子,傻,難怪他們不要你。我怔住,忽然哲野鐵青著臉走過來,牽起我的手什麼也不說就回房間。
晚上我一個人悶在被子里哭。哲野走進來,抱著我說,不怕,夭夭不哭。
後來就不再見那女的上我們家來了。
再後來我聽見哲野的好朋友邱非問他,怎麼好好的又散了?哲野說,這女人心不正,娶了她,夭夭以後不會有好日子過的。邱非說,你還是忘不了葉蘭。八歲的我牢牢記住了這個名字。大了後我知道,葉蘭就是哲野當年的女朋友。
我們一直相依為命。哲野把一切都處理得很好,包括讓我順利健康的度過青春期。
我考上大學後,因學校離家很遠,就住校,周末才回家。
哲野有時會問我:有男朋友了嗎?我總是笑笑不作聲。學校里倒是有幾個還算出色的男生總喜歡圍著我轉,但我一個也看不順眼:甲倒是高大英俊,無奈成績三流;乙功課不錯,口才也甚佳,但外表實在普通;丙功課相貌都好,氣質卻似個莽夫……
我很少和男同學說話。在我眼裡,他們都幼稚膚淺,一在人前就來不及的想把最好的一面表現出來,太著痕跡,失之穩重。
二十歲生日那天,哲野送我的禮物是一枚紅寶石的戒指。這類零星首飾,哲野早就開始幫我買了,他的說法是:女孩子大了,需要有幾件象樣的東西裝飾。吃完飯他陪我逛商場,我喜歡什麼,馬上買下。
回校後,敏感的我發現同學們喜歡啟培在背後議論我。我也不放在心上。因為自己的身世,已經習慣人家議論了。直到有天一個要好的女同學私下把我拉住:他們說你有個年紀比你大好多的男朋友?我莫名其妙:誰說的?她說:據說有好幾個人看見的,你跟他逛商場,親熱得很呢!說你難怪看不上這些窮小子了,原來是傍了孔方兄!我略一思索,臉慢慢紅起來,過一會笑道:他們誤會了。
我並沒有解釋。靜靜的坐著看書,臉上的熱久久不褪。
周末回家,照例大掃除。哲野的房間很乾凈,他常穿的一件羊毛衫搭在床沿上。那是件米咖啡色的,樽領,買的時候原本看中的是件灰色雞心領的,我挑了這件。當時野笑著說,好,就依你,看來小夭夭是嫌我老了,要我打扮得年輕點呢。
我慢慢疊著那件衣服,微笑著想一些零碎的瑣事。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發現哲野的精神狀態非常好,走路步履輕捷生風,偶爾還聽見他哼一些歌,倒有點象當年我考上大學時的樣子。我納悶。
星期五我就接到哲野電話,要我早點回家,出去和他一起吃晚飯。
他刮鬍子換衣服。我狐疑:有人幫你介紹女朋友?哲野笑:我都老頭子了,還談什麼女朋友,是你邱叔叔,還有一個也是很多年的老朋友,一會你叫她葉阿姨就行。我知道,那一定是葉蘭。路上哲野告訴我,前段時間通過邱非,他和葉蘭聯繫上了,她丈夫幾年前去世了,這次重見,感覺都還可以,如果沒有意外,他們准備結婚。
我不經心的應著,漸漸覺得腳冷起來,慢慢往上蔓延。
到了飯店,我很客觀的打量著葉蘭:微胖,但並不臃腫,眉宇間尚有幾分年輕時的風韻,和同年齡的女人相比,她無疑還是有優勢的。但是跟英挺的哲野站在一起,她看上去老得多。
她對我很好,很親切,一副愛屋及烏的樣子。
到了家哲野問我:你覺得葉阿姨怎麼樣?我說:你們都計劃結婚了,我當然說好了。
我睜眼至凌晨才睡著。
回到學校我就病了。發燒,撐著不肯拉課,只覺頭重腳輕,終於栽倒在教室。
醒來我躺在醫院里,在掛吊瓶,哲野坐在旁邊看書。
我疲倦的笑:我這是在哪?哲野緊張的來摸我的頭:總算醒了,病毒性感冒轉肺炎,你這孩子,總是不小心。我笑:要生病,小心有什麼辦法?
哲野除了上班,就是在醫院。每每從昏睡中醒來,就立即搜尋他的人,要馬上看見,才能安心。我聽見他和葉蘭通電話:夭夭病了,我這幾天都沒空,等她好了我跟你聯系。我凄涼的笑,如果我病,能讓他天天守著我,那麼我何妨長病不起。
住了一星期院才回家。哲野在我房門口擺了張沙發,晚上就躺在上面,我略有動靜他就爬起來探視。
我想起更小一點的時候,我的小床就放在哲野的房間里,半夜我要上衛生間,就自己摸索著起來,但哲野總是很快就聽見了,幫我開燈,說:夭夭小心啊。一直到我上小學,才自己睡。
葉蘭買了大捧鮮花和水果來探望我。我禮貌的謝她。她做的菜很好吃,但我吃不下。我早早的就回房間躺下了。
我做夢。夢見哲野和葉蘭終於結婚了,他們都很年輕,葉蘭穿著白紗的樣子非常美麗,而我這么大的個子充任的居然是花童的角色。哲野愉快的微笑著,卻就是不回頭看我一眼,我清晰的聞到新娘花束上飄來的百合清香……我猛的坐起,醒了。半晌,又躺回去,絕望的閉上眼。
黑暗中我聽見哲野走進來,接著床頭的小燈開了。他嘆息:做什麼夢了?哭得這么厲害。我裝睡,然而眼淚就象漏水的龍頭,順著眼角滴向耳邊。哲野溫暖的手指一次又一次的去劃那些淚,卻怎麼也停不了。
這一病,纏綿了十幾天。等痊癒,我和哲野都瘦了一大圈。他說:還是回家來住吧,學校那麼多人一個宿舍,空氣不好。
他天天開摩托車接送我。臉貼著他的背,心裡總是忽喜忽悲的。
以後葉蘭再也沒來過我們家。過了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我才確信,葉蘭也和那女老師一樣,是過去式了。
我順利的畢業,就職。
我愉快的,安詳的過著,沒有旁騖,只有我和哲野。既然我什麼也不能說,那麼就這樣維持現狀也是好的。
但上天卻不肯給我這樣長久的幸福。
哲野在工地上暈到。醫生診斷是肝癌晚期。我痛急攻心,卻仍然知道很冷靜的問醫生:還有多少日子?醫生說:一年,或許更長一點。
我把哲野接回家。他並沒有卧床,白天我上班,請一個鍾點看護,中午和晚上,由我自己照顧他。
哲野笑著說:看,都讓我拖累了,本來應該是和男朋友出去約會呢。
我也笑:男朋友?那還不是萬水千山只等閑。
每天吃過晚飯,我和哲野出門散步。我挽著他的臂。除掉比過去消瘦,他仍然是高大俊逸的,在外人眼裡,這何嘗不是一幅天倫圖,只有我,在美麗的表象下看得見殘酷的真實。我清醒的悲傷著,我清晰的看得見我和哲野最後的日子一天天在飛快的消失。
哲野很平靜的照常生活。看書,設計圖紙。鍾點工說,每天他有大半時間是耽在書房的。
我越來越喜歡書房。飯後總是各泡一杯茶,和哲野相對而坐,下盤棋,打一局撲克。
然後幫哲野整理他的資料。他規定有一疊東西不準我動。我好奇。終於一日趁他不在時偷看。
那是厚厚的幾大本日記。
「夭夭長了兩顆門牙,下班去接她,搖晃著撲上來要我抱。」
「夭夭十歲生日,許願說要哲野叔叔永遠年輕。我開懷,小夭夭,她真是我寂寞生涯的一朵解語花。」
「今天送夭夭去大學報到,她事事自己搶先,我才驚覺她已經長成一個美麗少女,而我,垂垂老矣。希望她的一生不要象我一樣孤苦。」
「邱非告訴我葉蘭近況,然而見面並不如想像中令我神馳。她老了很多,雖然年輕時的優雅沒變。她沒有掩飾對我尚有剩餘的好感。」
「夭夭肺炎。昏睡中不停喊我的名字,醒來卻只會對我流眼淚。我震驚。我沒想到要和葉蘭結婚對她的影響這樣大。」
「送夭夭上學回來,覺得背上涼嗖嗖的,脫下衣服檢視,才發現濕了好大一片。唉,這孩子。」
「醫生宣布我的生命還剩一年。我無懼,但夭夭,她是我的一件大事。我死後,如何讓她健康快樂的生活,是我首要考慮的問題。」
……
我捧著日記本子,眼淚簌簌的掉下來。原來他是知道的,原來他是知道的。
再過幾天,那疊本子就不見了。我知道哲野已經處理了。他不想我知道他知道我的心思,但他不知道我已經知道了。
哲野是第二年的春天走的。臨終,他握著我的手說:本來想把你親手交到一個好男孩手裡,眼看著他幫你戴上戒指才走的,來不及了。
我微笑。他忘了,我的戒指,二十歲時他就幫我買了。
書桌抽屜里有他一封信,簡短的幾句:夭夭,我去了,可以想我,但不要時時以我為念,你能安詳平和的生活,才是對我最大的安慰。叔叔。
我並沒有哭得昏天黑地的。
半夜醒來,我似乎還能聽到他說:夭夭小心啊。
在書房整理雜物的時候,我在櫃子角落裡發現一個滿是灰塵的陶罐,很古樸趣致,我拿出來,洗干凈,呆了,那上面什麼裝飾也沒有,只有四句顏體: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
到這時,我的淚,才肆無忌憚的洶涌而下。

㈦ 讀者中06年左右有一篇文章,講的是父愛的

父親的愛有多長

她對父親的記憶是從五歲開始的,那天晚上,父親和母親吵架。她被吵醒後眼睛還模糊著,從自己卧室走出來,迎面飛來一隻杯子正好打在她額角上。鮮紅的血流了下來,他還沒有哭,母親已經嚇得大哭起來。父親也慌了,愣了片刻才反過神來。慌忙的抱起她往外跑;醫院離家大約有十幾公里的路程,父親一路飛奔,不斷的有水珠落在他的臉上。而且不停地叫她的名字,聲音輕柔而且急切。他故意不理他,身體軟軟的攤在父親暖暖的懷里。父親急了:「丫丫,你可別嚇我…」丫丫猛地用手扳著他的脖子,伏在他耳邊輕聲說:「爸爸以後別再和媽媽吵架,好嗎?」

「哧」父親笑了,笑著有哭了。他說:「丫丫,以後不許再嚇爸爸」。此時她的聲音有些哽咽,把孩子摟得更緊了。從那以後,父親果然沒有和母親在吵過架;那一年丫丫5歲,父親35歲。

進入青春期的時候,丫丫長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姑娘,課桌的抽屜里常常有男孩子偷偷放進去的紙條。那一天,他慌慌地拿起書包上學,書包掉了,書本散落一地;父親蹲在地上幫她撿書,一張紙條悠悠的叢書里掉出來,上面寫著「星期天一起去郊遊,我等你」。紙條的主人是他一直暗戀的男生。父親將紙條拿在手裡,看了又看,她臉紅心跳,低眉垂眼不敢看父親。父親卻什麼也沒說,把紙條折疊好重新頰進去。

那天,丫丫騎車跑了20多公里,到郊外和那個男生匯合,路上天突然變了,雷鳴電閃,暴雨如注。他冒雨趕路到約定的地點卻空無一人。一個人站在荒郊野外,滿懷的熱情被雨水一點點的浸濕了。失望和恐懼交織在一起,終於她忍不住哭了,卻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丫丫別怕,爸爸來了!」從那以後他再也沒對學校的男生動過心;她在心裡暗暗發誓,以後找男朋友一定要找父親那樣高大、俊偉、堅實可靠的男人。那一年丫丫14歲父親44歲。

那一年夏天,丫丫考上了縣里的重點高中。父親很高興,帶她去參加面試。考試短跑時因為事先沒有做准備,她穿了一雙破舊的涼鞋;沒跑幾步鞋的後帶就斷了,鞋子被遠遠的甩到跑道上,丫丫看到那隻鞋忽然覺得好笑,站在跑道上傻笑不止。她的體育得了零分,老師的理由是態度極不嚴肅;丫丫再也笑不出來了要知道體育不及格,文化課分數再高學校也不會錄取的。她淚眼蒙蒙的在人群中尋找父親,卻怎麼也找不到。正在萬分懊悔時,父親滿頭汗地跑來了。手上拿著一雙嶄新的球鞋,把鞋放到女兒手上緊緊地說:「我去找老師說說,讓你在補考一次,別急,別哭...」

丫丫坐在地上換鞋,看到父親急步穿過人群,擠到老師的考桌前,彎著腰、低著頭,焦急地說著什麼。他隱約的聽到老師的呵責聲。那是八月里的一天,中午的太陽熾熱如火。她在遠處默默地望著陽光下躬身低頭的父親,想像著他這樣滿臉微笑,無比恭敬的在為她替罪。忽然心裡產生一陣疼痛。

父親的努力終於換來她的補考資格。當他樂著跑著告訴她時,丫丫已經是淚流滿面…下午補考丫丫以全年級第一名的成績過關。 那一年丫丫16歲 父親46歲

高二的暑假,和同學一起去玩兒。路上他坐的那輛車與一輛車相撞。父親趕到醫院時她已經躺在手術室。手術清醒後,她見到父親;丫丫幾乎認不出他。父親的面容變得蒼老而憔悴,眼角和嘴角一直在劇烈跳動,一頭指運黑發全變成了蒼灰色,高大的身軀突然就佝僂起來。一夜之間父親就老了十幾歲;醫生已經斷定女兒以後的日子將在輪椅上度過。父親沒敢把這個結果告訴他,自己去醫院的廁所抱著他的鞋嚎啕大哭。七尺的男兒完全像個無助的孩子…

父親在他身邊整整守了三個月,並為她翻身、喂她吃飯。父親背著女兒到三樓打針、到五樓檢驗~~~一步一步,汗水一點點的濕透他衣衫。

幾個月後丫丫腿上的肌肉開始萎縮,他終於不顧醫生的告誡固執地要為她穿上鞋,讓她下地他說:「丫丫,咱不能就這樣任命,你得站起來。」父親慢慢的把它移到床邊,他和母親一人扶著丫丫一隻胳膊,努力地要讓她站起來。可是丫丫癱軟的雙腿根本就不聽使喚;他的身體不停地打顫,豆大的汗珠從臉上滴落下來。他們也累得氣喘吁吁,可是父親依然堅持著不肯放棄。

堅持的結果是他摔倒在地上,女兒唯賣梁也重重地跌在他身上。女兒終於絕望,扶在父親身上痛哭起來。那一刻,作為父親他長嘆一聲,淚流縱橫。 那年丫丫17歲父親47歲配唯。

女兒的脾氣變得格外暴躁,不過是妹妹穿了她以前穿過的裙子他便不依不饒.弄翻了桌子,順手拿起一個酒瓶便向妹妹扔去.父親把妹妹擋在身後,酒瓶結結實實的打在父親的胳膊上.鋒利的玻璃片劃破了他的胳膊,血一下子流了出來;父親高高提起巴掌似乎要落在丫丫的臉上,丫丫閉上眼睛這樣喊著:「打吧,打吧,打死才好。我這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然而父親的巴掌並沒有落下來,腳狠狠地跺了一下;沖她怒吼:「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你瞧你這點出息!」那天晚上丫丫輾轉不眠,父親在窗外拉了一夜的二胡;把所有的憂愁都融進了曲子里,把二胡拉的凄美蒼涼。

丫丫在父親的悲哀里巋然落淚,她分明看到了一顆被辜負了的父親的心再鼓鼓的向外流血。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丫丫對父親說:「爸,到圖書館給我辦個圖書證吧?」父親看著她,,眼角和嘴角的肌肉又劇烈跳動起來。父親的手明顯的顫抖了一下,夾的菜落在了桌子上。

此後,在每天午後,通往圖書館的那條兩旁長著高高的銀杏樹的路上,常常看見一個中年男人推著一個女孩子。有時女孩講著書里有趣的故事,男人聽著,安享地笑著;有時是父親跑到花叢邊上,偷偷的摘下一朵白玉蘭,女孩會突然緊張的叫著:「爸,有人來了,快跑!」於是男人慌忙地跑回來,才發現原來是中了女兒的圈套。這是一幅多麼溫馨的畫面啊!那一年丫丫19歲 父親49歲。

丫丫的第一篇文章發表在市報上,父親跑到報攤上買光了當天所有的報紙。然後傻呵呵地站在街上,見人就發一份,重復著一句話「今天的報紙上有我女兒的文章,快看看,大家快看看吧!」丫丫遠遠地望著,淚水一次次的迷濛了她的雙眼。她在心裡一遍遍的對父親說:「爸爸,我沒讓你失望。」那天,父親做了一桌的好菜,父親又喝了酒,那時丫丫病後,父親第一次喝酒;他醉了,醉意中父親抓住女兒的手,語無倫次的說:「丫丫,你是爸爸的驕傲,你不知道爸爸當初有多擔心你。」說著父親伏在桌子上,像個孩子一樣嗚嗚的哭了起來。丫丫用手輕輕的富國父親滿頭的銀發,那每根發絲上都寫著父親的煎熬和掙扎,擔心和呵護,她的淚水潸然而下……

那一年丫丫23歲 父親53歲。

丫丫戀愛了。對方是一個中學教師,有短暫的婚齡,脾氣很好,很細心。父親看著那個男人給她洗臉梳頭,給她買書,買零食,背她上下樓……這才放心地把輪椅交到他手上。有一次她聽見父親和別人說話。「我那丫頭談的男朋友是個中學教師,教數學的,他們倆一文一理竟然也蠻合拍的。」能翻出,父親的口氣里有炫耀的意思。結婚當天,按照當地的習俗,她是應該由父親抱上車的,可她卻到處找不到父親。她很想跪在地上給父親磕個頭,認認真真地跟他說一聲「爸,我走了~~~」可是就在婚禮當天,父親並沒有給她這樣的機會。婚車從父親給她折白玉蘭的小花壇邊路過。她突然然看見父親,正在那個花壇邊蹲著,目光空洞的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和行人,手在臉上抹了一下很快又抹了一下;像是在擦淚,車走得很快,她不斷地回頭去看那個越來越遠,越來越小的身影。淚水一滴一滴地落在潔白的婚紗上……後來妹妹告訴他,她走後,父親一直躲在她的房間里抽煙,好一陣子都精神恍惚,總把妹妹叫成他的名字。

那一年她26歲 父親已經56歲了。

結婚第二年的時候,丫丫懷孕了。她的身體狀況是不允許生孩子的,丈夫和母親輪番的勸說她,她都不為所動,於是母親搬來父親,父親看著丫丫只說:「丫丫,你自己可要當心啊?。」她的反應很厲害,父親便住在她家裡,買了書整天研究怎樣吃對她好、吃什麼對孩子好。八個月,他被父親養得面色紅潤。

將近預產期了,有一天晚上,丫丫突然心煩意亂,兩點多起來去書房,打開客廳的燈,忽然發現父親正在沙發上坐著。看見丫丫,父親緊張地問:「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她看見茶缸里滿滿的全是煙頭。父親笑笑說:「反正也睡不著,怕你有事,我……」

快要產的時候,醫生說要剖腹產,要丈夫在手術單上簽字,父親一再叮囑,如有意外一定要保大人。那天夜裡,父親說什麼也不肯回去,他在病房外面的長椅上坐了一夜,凌晨三點,終於聽到孩子響亮的哭聲。護士出來說:「是個女孩,母女平安。」父親激動得在走廊里來回走,卻只走了兩圈,就昏倒了。醒來後,醫生埋怨他「這么大年紀了,血壓還這么高,跟著折騰啥?」他卻拉著醫生說:「我女兒,我女兒怎麼樣了?」

那一年丫丫28歲,做了母親 父親已經58歲了。

愛一個人究竟能有多長,有人在書中這樣寫道「我們能夠愛一個人比他的生命更長久,卻不能比自己的生命更長久。」我們愛的人死了,他仍然能夠永遠地愛她,但是只能夠愛到自己生命結束的時候。可是在這里,我要說「不,不是這樣! 」因為有一種愛是會比他的生命更長久的,因為哪怕有一天他的生命已經終結,他的愛也將伴隨著他。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愛呀?你是否擁有過這樣的愛呢?這個故事告訴我,那是世界上最深沉博大的——父愛

㈧ 誰知道這句話出自哪裡

這篇文章是《讀者》中的一篇文章。
文章如下: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我是一個孤兒,也許是重男輕女的結果,也許是男歡女愛又不能負責牟�鎩?
是哲野把我揀回家的。

那年他落實政策自農村回城,在車站的垃圾堆邊看見了我,一個漂亮的,安靜
的小女嬰,許多人圍著,他上前,那女嬰對他璨然一笑。他給了我一個家,還給了我一個美麗的名字,陶夭。後來他說,我當初那一笑,稱得起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哲野的一生極其悲凄,他的父母都是歸國的學者,卻沒有逃過那場文化浩劫,
憤懣中雙雙棄世,哲野自然也不能倖免,發配農村,和相戀多年的女友勞燕分飛。他從此孑然一身,直到35歲回城時揀到我。

我管哲野叫叔叔。

童年在我的記憶里並沒有太多不愉快。只除掉一件事。

上學時,班上有幾個調皮的男同學罵我「野種」,我哭著回家,告訴哲野。第二
天哲野特意接我放學,問那幾個男生:誰說她是野種的?小男生一見高大魁梧的哲野,都不敢出聲,哲野冷笑:下次誰再這么說,讓我聽見的話,我揍扁他!有人嘀咕,她又不是你生的,就是野種。哲野牽著我的手回頭笑:可是我比親生女兒還寶貝她。不信哪個站出來給我看看,誰的衣服有她的漂亮?誰的鞋子書包比她的好看?她每天早上喝牛奶吃麵包,你們吃什麼?小孩子們頓時氣餒。

自此,再沒有人罵我過是野種。大了以後,想起這事,我總是失笑。

我的生活較之一般孤兒,要幸運得多。

我最喜歡的地方是書房。滿屋子的書,明亮的大窗子下是哲野的書桌,有太陽
的時候,他專注工作的軒昂側影似一副逆光的畫。我總是自己找書看,找到了就窩在沙發上。隔一會,哲野會回頭看我一眼,他的微笑,比冬日窗外的陽光更和煦。看累了,我就趴在他肩上,靜靜的看他畫圖撰文。

他笑:長大了也做我這行斗陪首?

我撇嘴:才不要,曬得那麼黑,臟也臟死了。

啊,我忘了說,哲野是個建築工程師。但風吹日曬一點也無損他的外表。他永
遠溫雅整潔,風度翩翩。斷斷續續的,不是沒有女人想進入哲野的生活。

我八歲的時候,曾經有一次,哲野差點要和一個女人談婚論嫁。那女人是老
師,精明而漂亮。不知道為什麼我不喜歡她,總覺得她那臉上的笑象貼上去的,哲野在,她對我笑得又甜又溫柔,不在,那笑就變戲法似的不見。我怕她。有天我在陽台上看圖畫書,她問我:你的親爹媽呢?一次也沒來看過你?我呆了,望著她不知道說什麼好。她嘖嘖兩聲,又說,這孩子,傻,難怪他們不要你。我怔住,忽然哲野鐵青著臉走過來,牽起我的手什麼也不說就回房間。

晚上我一個人悶在被子里哭。哲野走進來,抱著我說,不怕,夭夭不哭。

後來就不再見那女的上我們家來了。

再後來我聽見哲野的好朋友邱非問他,怎麼好好的又散了?哲野說,這女人心
不正,娶了她,夭夭以後不會有好日子過的。邱非說,你還是忘不了葉蘭。八歲的我牢牢記住了這個名字。大了後我知道,葉蘭就是哲野當年的女朋友。

我們一直相依為命。哲野把一切都處理得很好,包括讓我順利健康的度過青春
期。

我考上大學後,因學校離家很遠,就住校,周末才回家。

哲野有時會問我:有男朋友了嗎?我總是笑笑不作聲。學校里倒是有幾個還算
出色的男生總喜歡圍著我轉,但我一個也看不順眼:甲倒是高大英俊,無奈成績三流;乙功課不錯,口才也甚佳,但外表實在普通;丙功課相貌都好,氣質卻似個莽夫……

我很少和男同學說話。在我眼裡,他們都幼稚膚淺,一在人前就來不及的想把
最好的一面表現出來,太著痕跡,失之穩重。

二十歲生日那天,哲野送我的禮物是一枚紅寶石的戒指。這類零星首飾,哲野
早就開始幫我買了,他的說法是:女孩子大了,需要有幾件象樣的東西裝飾。吃完飯他陪我逛商場,我喜歡什麼,馬上買下。

回空數校後,敏感的我發現同學們喜歡在背後議論我。我也不放在心上。因為自己
的身世,已經習慣人家議論亂冊了。直到有天一個要好的女同學私下把我拉住:他們說你有個年紀比你大好多的男朋友?我莫名其妙:誰說的?她說:據說有好幾個人看見的,你跟他逛商場,親熱得很呢!說你難怪看不上這些窮小子了,原來是傍了孔方兄!我略一思索,臉慢慢紅起來,過一會笑道:他們誤會了。

我並沒有解釋。靜靜的坐著看書,臉上的熱久久不褪。

周末回家,照例大掃除。哲野的房間很乾凈,他常穿的一件羊毛衫搭在床沿
上。那是件米咖啡色的,樽領,買的時候原本看中的是件灰色雞心領的,我挑了這件。當時野笑著說,好,就依你,看來小夭夭是嫌我老了,要我打扮得年輕點呢。

我慢慢疊著那件衣服,微笑著想一些零碎的瑣事。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發現哲野的精神狀態非常好,走路步履輕捷生風,偶爾還
聽見他哼一些歌,倒有點象當年我考上大學時的樣子。我納悶。

星期五我就接到哲野電話,要我早點回家,出去和他一起吃晚飯。

他刮鬍子換衣服。我狐疑:有人幫你介紹女朋友?哲野笑:我都老頭子了,還
談什麼女朋友,是你邱叔叔,還有一個也是很多年的老朋友,一會你叫她葉阿姨就行。我知道,那一定是葉蘭。路上哲野告訴我,前段時間通過邱非,他和葉蘭聯繫上了,她丈夫幾年前去世了,這次重見,感覺都還可以,如果沒有意外,他們准備結婚。

我不經心的應著,漸漸覺得腳冷起來,慢慢往上蔓延。

到了飯店,我很客觀的打量著葉蘭:微胖,但並不臃腫,眉宇間尚有幾分年輕
時的風韻,和同年齡的女人相比,她無疑還是有優勢的。但是跟英挺的哲野站在一起,她看上去老得多。

她對我很好,很親切,一副愛屋及烏的樣子。

到了家哲野問我:你覺得葉阿姨怎麼樣?我說:你們都計劃結婚了,我當然說
好了。

我睜眼至凌晨才睡著。

回到學校我就病了。發燒,撐著不肯拉課,只覺頭重腳輕,終於栽倒在教室。
醒來我躺在醫院里,在掛吊瓶,哲野坐在旁邊看書。
我疲倦的笑:我這是在哪?哲野緊張的來摸我的頭:總算醒了,病毒性感冒轉
肺炎,你這孩子,總是不小心。我笑:要生病,小心有什麼辦法?

哲野除了上班,就是在醫院。每每從昏睡中醒來,就立即搜尋他的人,要馬上
看見,才能安心。我聽見他和葉蘭通電話:夭夭病了,我這幾天都沒空,等她好了我跟你聯系。我凄涼的笑,如果我病,能讓他天天守著我,那麼我何妨長病不起。

住了一星期院才回家。哲野在我房門口擺了張沙發,晚上就躺在上面,我略有
動靜他就爬起來探視。

我想起更小一點的時候,我的小床就放在哲野的房間里,半夜我要上衛生間,
就自己摸索著起來,但哲野總是很快就聽見了,幫我開燈,說:夭夭小心啊。一直到我上小學,才自己睡。

葉蘭買了大捧鮮花和水果來探望我。我禮貌的謝她。她做的菜很好吃,但我吃
不下。我早早的就回房間躺下了。

我做夢。夢見哲野和葉蘭終於結婚了,他們都很年輕,葉蘭穿著白紗的樣子非
常美麗,而我這么大的個子充任的居然是花童的角色。哲野愉快的微笑著,卻就是不回頭看我一眼,我清晰的聞到新娘花束上飄來的百合清香……我猛的坐起,醒了。半晌,又躺回去,絕望的閉上眼。

黑暗中我聽見哲野走進來,接著床頭的小燈開了。他嘆息:做什麼夢了?哭得
這么厲害。我裝睡,然而眼淚就象漏水的龍頭,順著眼角滴向耳邊。哲野溫暖的手指一次又一次的去劃那些淚,卻怎麼也停不了。
這一病,纏綿了十幾天。等痊癒,我和哲野都瘦了一大圈。他說:還是回家來
住吧,學校那麼多人一個宿舍,空氣不好。

他天天開摩托車接送我。臉貼著他的背,心裡總是忽喜忽悲的。

以後葉蘭再也沒來過我們家。過了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我才確信,葉蘭也和
那女老師一樣,是過去式了。

我順利的畢業,就職。

我愉快的,安詳的過著,沒有旁騖,只有我和哲野。既然我什麼也不能說,那
么就這樣維持現狀也是好的。

但上天卻不肯給我這樣長久的幸福。

哲野在工地上暈到。醫生診斷是肝癌晚期。我痛急攻心,卻仍然知道很冷靜的
問醫生:還有多少日子?醫生說:一年,或許更長一點。

我把哲野接回家。他並沒有卧床,白天我上班,請一個鍾點看護,中午和晚
上,由我自己照顧他。

哲野笑著說:看,都讓我拖累了,本來應該是和男朋友出去約會呢。
我也笑:男朋友?那還不是萬水千山只等閑。

每天吃過晚飯,我和哲野出門散步。我挽著他的臂。除掉比過去消瘦,他仍然
是高大俊逸的,在外人眼裡,這何嘗不是一幅天倫圖,只有我,在美麗的表象下看得見殘酷的真實。我清醒的悲傷著,我清晰的看得見我和哲野最後的日子一天天在飛快的消失。

哲野很平靜的照常生活。看書,設計圖紙。鍾點工說,每天他有大半時間是耽
在書房的。

我越來越喜歡書房。飯後總是各泡一杯茶,和哲野相對而坐,下盤棋,打一局
撲克。

然後幫哲野整理他的資料。他規定有一疊東西不準我動。我好奇。終於一日趁他不在時偷看。

那是厚厚的幾大本日記。
「夭夭長了兩顆門牙,下班去接她,搖晃著撲上來要我抱。」
「夭夭十歲生日,許願說要哲野叔叔永遠年輕。我開懷,小夭夭,她真是我寂寞
生涯的一朵解語花。」
「今天送夭夭去大學報到,她事事自己搶先,我才驚覺她已經長成一個美麗少
女,而我,垂垂老矣。希望她的一生不要象我一樣孤苦。」
「邱非告訴我葉蘭近況,然而見面並不如想像中令我神馳。她老了很多,雖然年
輕時的優雅沒變。她沒有掩飾對我尚有剩餘的好感。」
「夭夭肺炎。昏睡中不停喊我的名字,醒來卻只會對我流眼淚。我震驚。我沒想
到要和葉蘭結婚對她的影響這樣大。」
「送夭夭上學回來,覺得背上涼嗖嗖的,脫下衣服檢視,才發現濕了好大一片。
唉,這孩子。」
「醫生宣布我的生命還剩一年。我無懼,但夭夭,她是我的一件大事。我死後,
如何讓她健康快樂的生活,是我首要考慮的問題。」
……

我捧著日記本子,眼淚簌簌的掉下來。原來他是知道的,原來他是知道的。

再過幾天,那疊本子就不見了。我知道哲野已經處理了。他不想我知道他知道
我的心思,但他不知道我已經知道了。

哲野是第二年的春天走的。臨終,他握著我的手說:本來想把你親手交到一個
好男孩手裡,眼看著他幫你戴上戒指才走的,來不及了。

我微笑。他忘了,我的戒指,二十歲時他就幫我買了。

書桌抽屜里有他一封信,簡短的幾句:夭夭,我去了,可以想我,但不要時時
以我為念,你能安詳平和的生活,才是對我最大的安慰。叔叔。

我並沒有哭得昏天黑地的。

半夜醒來,我似乎還能聽到他說:夭夭小心啊。

在書房整理雜物的時候,我在櫃子角落裡發現一個滿是灰塵的陶罐,很古樸趣
致,我拿出來,洗干凈,呆了,那上面什麼裝飾也沒有,只有四句顏體: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

到這時,我的淚,才肆無忌憚的洶涌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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