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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监生和严贡生

发布时间: 2021-05-08 18:47:46

❶ 严贡生和严监生面对官司的不同态度

1)严监生

作品中主要写了严监生的三件事:其一是代恶兄严贡生消弭官司,破费银两;其二是扶妾为正,悼念亡妻;其三是弥留之际,伸出“两个指头”。

严监生名严大育,字致和,是个胆小有钱的人。虽则胆小,但并非善良之辈。他妻子病卧在床,生命垂危,侧室赵氏假意殷勤,骗取正妻王氏答应把她扶为正,王氏刚一吐话,严监生“听不得这一声,连三说道:‘既然如此,明日清早就要请二位舅爷说定此事,才有凭据。’”只这一件事,就把严监生外柔内奸、心狠情薄的性格本质揭示出来了。从整个一回看,严监生替哥哥还钱,贿赂王德王仁,与赵氏完婚,为王氏办丧事等等,一年之内,着实花了不少钱,单发丧就用去四五千两银子,但这并不能说明他的大方。正相反,严监生是个典型的悭吝鬼,他花费的银子,实在都出于不得已,有两个细节可以使读者体悟到严监生性格深处的苛刻贪吝:其一,当王氏死后,赵氏提起要送与两位舅爷赶考盘程银子时,严监生听而不言,“桌子底下一个猫就扒在他腿上,严监生一靴头子踢开了”。这个猝然之间的暗暗发狠的动作,正是他此刻怜惜银子、憎恶两个舅爷的心理流露。其二,严监生临终之际,伸着两个指头就是不肯断气,大侄子、二侄子以及奶妈等人都上前猜度解劝,但都没有说中,最后还是赵氏走上前道:“爷,只有我能知道你的心事。你是为那灯盏里点的是两茎灯草,不放心,恐费了油。”直到赵氏挑掉一根灯草,他方才点点头,咽了气。这细节成为中国文学史上极著名的一例,它对那些悭吝乡绅的揭露讽刺可谓入木三分,同时也为严监生的性格塑造添上了极传神的一笔。当然,我们也应认识到严监生性格的复杂性。他的性格中有悭吝的一面,也有卑微可怜的一面,还有不乏人情的一面。他以金钱作为护身符,来消灾弭难,苟且偷安。正妻王氏病后,他延请名医,煎服人参,毫不含糊。王氏死后,他深情悼念,“伏着灵床子又哭了一场”,这不是“做戏”的眼泪,诚如闲斋老人的评语:“此亦柴米夫妻同甘共苦之真情。”这里写出了他具有人情的一面。由于他没有家族优势,至死也怕严老大,他活得卑微,死得窝囊。至于对财产的聚敛,主要靠两种方式:一是靠剥削来占有;二是靠惨淡经营,精打细算,甚至靠生活方式上的自虐来减少开支。他爱财、聚财,但有时不乏慷慨。这是与他没有家族优势,没有功名地位的处境是分不开的。但是他并不甘心屈从别人,这种心态在他临终托孤于内兄的沉痛遗言中充分地揭示出来了,他说:“我死之后,二位老舅照顾你外甥长大,教他读读书,挣着进个学,免得像我一样,终日受大的气。”在他的心目中,除了金钱之外,还得有功名权势,只有如此,才可以活得威风凛凛。临终前的一席话,可谓是他人生经验的总结。总之,他是一个在统治阶级中被人捉弄的人物,他有吝啬、薄情的一面,又不乏人情味。对严监生这个人物的畸形灵魂多层面发掘,有利于全面领会作者深邃的用心和婉转多姿的笔力。

(2)严贡生

严贡生是一个欺压百姓、六亲不认、横暴贪婪的典型人物。作者描写他的性格时,主要是通过他自身的语言和行动来揭露他肮脏可鄙、寡廉鲜耻的灵魂。他明明是扣住了人家的猪,非但不还,当人家来讨猪时,还“拿拴门的闩,赶面的杖”,打折了人家的腿;他明明没有借钱给人家,却偏要人家还利息,中人求情也不肯,硬是把人家的“驴和米同梢袋都叫人短了家去”;他明明是想不给人家船钱,却故意用几片云片糕设下圈套,装模作样地说船艄公吃的是他的名贵的药物,价值“几百两银子”,并发怒要把船家送到汤老爷衙里问罪,赖了船钱才扬长而去了;他明明要侵吞同胞兄弟的家产,却硬不承认赵氏已经扶正的事实,把赵氏赶到厢去住,仍以妾相待,并说什么“我们乡绅人家,这些大礼,都是差错不得的”。通过以上种种典型事实的描写,揭露了严贡生欺诈、蛮横、贪婪的卑劣本性,使这个劣绅的丑恶嘴脸呈现于读者面前,表达了作者强烈的讽刺意图,揭露了罪恶的社会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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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评论

1.严监生作为吝啬鬼形象,与世界文学名著中的葛朗台、阿巴公相比,他的性格更具独特性。首先,他的吝啬已不再是共性的寓言式的特征,而是从人物的特定的生活经历、社会关系中形成的活生生的个性。严监生守着祖业,每晚算账到三更,精打细算地盘剥农民,克扣家用,一个子儿一个子儿地往里抠,居然抠下了十万多银子。这种极端落后的封建性十足的剥削方式,养成了一种胆小的吝啬。他舍不得银钱去结交官府,在小县城里,十万财富反而使他成了“有头发可抓”的冤大头。他的哥哥严贡生虎视眈眈,窥伺着他的财产,几个侄子“就像生狼一般”。偏偏严监生只有赵妾生了一个儿子,又太年幼,迫使他不得不把赵妾扶正,好让儿子继承财产。为此,就要大把地把银子送给妻子王氏的兄弟,偏偏两位舅爷又是敲诈的能手。于是,这个守财奴便陷于腹背受敌、杯弓蛇影的境地,他的吝啬越来越染上了忧心如焚的色彩。然而,严监生并不是“吝啬”这个概念的化身,他不同于《吝啬鬼》中的阿巴公,……裸的金钱关系表现得如此直接和纯净,不受父子之情的任何干扰。而严监生的“吝啬”就不同,它是和别的感情交融在一起的。他虽然悭吝成性,贪婪成癖,但又有“礼”有“节”,不失人性,既要处处维护自己的利益,又要时时保护住自己的面子。所以,当他哥哥严贡生被人告发时,他能拿出十几两银子来平息官司;在夫人王氏去世时,修斋、修七、开丧、出殡等竟花费了五千两银子,并常怀念王氏而潸然泪下。一毛不拔与挥银如土,贪婪之欲与人间之情,就是这样既矛盾又统一地表现出人物性格的特性与丰富性。

(摘自齐裕、陈惠琴《中国讽刺小说史》)

2.吴敬梓讽刺的矛头虽然总是直接落在某一个人的身上,但体现在人身上的罪恶归根到底是社会的产物。鲁迅说得好:“非倾向于对社会的讽刺,即堕入传统的‘说笑话’和‘讨便宜’。”如写严监生临死时,因为多点了一根灯草,便伸着指头迟迟不肯瞑目。这就不仅仅是严监生个人特殊性格,而且反映了地主阶级极端悭吝的本质,是具有普遍性的。

《儒林外史》还有一个艺术特色,就是善于在复杂的生活现象中挑选典型性的情节来表现性格,而这些情节正是日常发生、普遍存在着的。如严贡生吹嘘自己“为人直率,在乡里之间,从不晓得占人寸丝半粟的便宜”,话正说着,一个“蓬头赤足的小厮走了进来,对他说:‘早上关的那口猪,那人来讨了,在家里吵哩。’严贡生道:‘他要猪,拿钱来!’小厮道:‘他说猪是他的。’”猪羊鸡鸭走进人家宅舍是经常发生的事情,严贡生关了别人的猪,向人勒索钱,就典型地表现了地主阶级的贪婪横霸的性格。关于严贡生赖船钱的描写也是同样精彩的例子。由此可以看出,吴敬梓善于运用现实主义的手法进行讽刺描写。虽然《儒林外史》中也用夸张的手法,但更多的是白描。作者所描绘的事物总是“常见的,平时谁都不以为奇的”,而一经指出便觉“可笑、可鄙、甚而至于可恶”。

(摘自社科院文学研究所《中国文学史》)

3.《儒林外史》语言的特点是准确、洗炼而富于形象性。作者经常能三言两语,使人物“穷形尽相”。……有时由于一个字用得很恰当,使人物“情伪毕露”。如严监生妾赵氏在正室王氏生病期间侍奉汤药,极其殷勤,在王氏病重时,甚至祈求菩萨宁愿替她死。但当王氏死前对赵氏说了“何不向你老爷说明白,我若死了,就把你扶正做个填”之后,作者紧接着就写“赵氏忙叫请爷进来,把奶奶的话说了”。这一个“忙”字,就把赵氏的虚伪面目暴露无遗。(同上)

4.文学是语言的艺术。《儒林外史》的作者,就是运用了准确、鲜明、带有个性化的语言,来表现人物的思想感情、精神面貌、性格特征的,并在这方面取得了出色的成就。如严贡生说话刁钻凶恶:“严贡生发怒道:……骂毕,扬长上了桥,行李和小厮跟着,一哄去了。”在这里,严贡生是硬把云片糕说成价值几百两银子的珍贵药品,紧接着是省里“张老爷”、四川“周老爷”、县里“汤老爷”,一口一个“官”,一声一个“打”,胡赖中紧跟着威吓,而且着重在威吓,因为这个谎扯得太离奇,不如此讹不住人家。一个刁钻、凶顽、卑劣、的恶棍形象,跃然纸上。几个上船劝解的脚夫所说的一番话也很有意思,它表面上是句句责备船家不是,骨子里却字字揭穿严贡生的无赖行径,像一把锋利的钢刀,直他卑污的心灵,以至使色厉内荏的严贡生听了不得不赶忙“转弯”溜走。在这里,被者雪亮的眼睛、正义的行动、机智的斗争艺术和对严贡生、官府的敌视鄙视的心情,都从那声口语里表现了出来。

(摘自王俊年《吴敬梓和儒林外史》)

5.另外两个丑陋的封建文人典型形象是严监生的两位舅爷——王德和王仁。这两个人,既不同于严贡生之恶,也不同于严监生之吝,而另具一番“贪”的神貌。

作品对这两个丑类的揭露是不动声色地悄然展开的。他两人,王德是府学廪膳生员,王仁是县学廪膳生员,都按月在官府膳米,而且“都做着极兴头的馆,铮铮有名”。照常理,这已是很有身份名声的了,但我们全不见其“道德文章”,能看到的却是“文人无行”。

严监生因为哥哥严贡生逃讼而去,只得出面了结官司,请两位舅爷——王德、王仁来商议。事过之后,严监生又治办酒席款待这两人,他俩先是“拿班做势”,不肯来;来了以后吃酒时要行“状元令”,中一回“状元”吃一杯酒,他俩中了几回“状元”,却“吃了几十杯”,见严监生一回也没中,“二人拍手大笑”,最后“吃到四更尽鼓,跌跌撞撞,扶了回去”。整个一副饕餮贪杯的丑陋嘴脸,哪有一点温文尔雅的模样。

除了一些细节之外,这两个秀才的肮脏贪心和下作面目更集中地体现在替妹夫把妾“扶正”的前前后后。

严监生之妻王氏病危,妾赵氏假意殷勤,实际上逼迫王氏答应把她“扶正”,顶替王氏死后的夫人座位。严监生巴不得如此,忙请两位舅爷相商,那王氏二兄弟听了,“把脸木丧着,不则一声”;待到严监生唤小厮取来银子送与他们每人一百两,“二位双手来接”,旋即变了面孔,整个移到对方一边,把个亲姊妹全然撇在一边,来为严监生着想了。王德道:“你不知道,你这一位如夫人关系你家三代”,好像他比严监生还清楚扶妾为正的重要性;而那王仁索性拍起桌子嚷道:“我们念书的人,全在纲常上做工夫,就是做文章,代孔子说话,也不过是这个理。”在他看来,置姊妹病危于不顾,反替妹夫扶小妾填乃是儒生至高无上的“理”,孔子也就不过如此。其后,王仁又道:“你若不依,我们就不上门了!”这点儿银子的效力真是无比,弄得两位舅爷立场大变,亲自操持为妹夫之妾行填大礼。

赵氏“扶正”之日,即王氏“归天”之时。这是场道地的闹剧。按情理王氏兄弟应照应自家姊妹,但他们不,他们反倒为严监生撑腰,声称有他二人在,“谁人再敢放屁!”整个是为虎作伥的帮凶相!果然,当时他们又是各自得了五十两银子,现金交易。那王仁又亲为严监生“做了一篇告祖先的文,甚是恳切”,真是卑下无有过于此者。待到王氏死了,赵氏欲披麻戴孝,“两位舅爷断然不肯”道:“名不正则言不顺”。在银子的作用下,这两位“铮铮有名”的秀才要钱不要脸,要钱不要亲姊妹,分明是下三烂的侩,哪见一点“儒雅”的影子?

令人瞠目的两位秀才“播种”必有“收获”,先是“赵氏感激两位舅爷入于骨髓,田上收了新米,每家两石;腌冬菜,每家也是两石;火腿,每家四只;鸡、鸭、小菜无算。”之后又每人二百两银子,做盘费赶考去了。

这一回目中人物的性格塑造最为成功,情节也很集中。四个文人既有卑庸腐俗的共性,又都各有独到个性,恶、吝、贪、卑,各具情态。在全部《儒林外史》中,这些形象都是极富典型意义的。另外,作者这里的笔触也极细极工,就连人物的名字也设计得颇见匠心。譬如严家兄弟,老大名“大位”字“致中”,老二名“大育”字“致和”,合起来正是曲阜孔庙大成殿匾额上的四个字“中和位育”,是儒家的核心口,“中和”是目的,不偏不倚,谐调适度;“位育”是手段,各守其分,适应处境。单就这四个字来说,自有很深的哲学内涵,远非一两句能说清,但它是极严肃的儒家口是不错的。但我们看看用了这几个字作名字的两位儒生——小说家的深刻尖锐的讽刺不也在这里么?另如王家兄弟名字亦取自儒典《论语》中“据于德、依于仁”的句子,一个名“德”字“于据”,一名“仁”字“于依”,可我们看看他们那嘴脸,可配得上这几个字么?

❷ 严监生与严贡生谁是哥哥

严贡生

❸ 严监生和严贡生的关系是什么

严贡生和严监生是兄弟俩,严贡生是哥哥,监生是弟弟。

这严贡生名叫严大位,贡生是他的身份;严监生叫严大育,监生也是他的身份。这兄弟俩是广东高要县人,是范进的老乡(老乡实际上是指同一个省而非同一个乡的人)。

监生在之前说过,类似于生员秀才的同等学力,但不需要考,是花钱买的,而且非常贵;贡生类似,大致相当于举人的同等学力,但它既不是考的也不是买的,而是所谓“择优”推荐的。推荐对象主要是那些万年考不中举的老秀才们。

永远中不了举,但每次岁考又都能考在一、二等内,对于这种悲催的人,国家给一条生路,让他们通过推荐“拔贡”,获得类似于举人的待遇,去吏部报道,通过考试后,可以被分配一个比举人档次略低的官。

同时贡生也可以继续参加乡试,考中后成为真正的举人,进而再去会试和殿试,成为进士。但多数贡生被拔贡后已经没那个心气了,很少有继续考试的。

(3)严监生和严贡生扩展阅读:

绝大多数的举人都不愿意直接去吏部报道等待考官,而是继续磕进士头衔。这是因为以举人身份当官,官职小,起点低,升迁慢;很可能还不如再咬牙熬几年考上进士来得划算。只有那些觉得自己基本上不可能中进士的人,才会中举后就去当官。

比如:著名清官海瑞先生。海瑞一开始的官职是福建延平府南平县教谕。教谕是公办学校的正式教师,只是名义上也算公务员编制而已,并无权利,职位是正八品,年薪40两——比薛家集民办乡村小学的教师待遇也没好多少。

举人尚且如此,贡生能被委派的官职就更差一些了,一般是训导,这是教谕的助手,从八品,年薪大约35两左右吧。

贡生主要是从那些万年考不中举的老秀才里“则品学兼优”的人推荐而成的。但各省市县里万年不中举的老秀才多了去了,谁比谁更品学兼优一些却很难判断。

所以贡生推荐主要靠熬年头(当然各种后门黑幕也不可避免),只要你命够长,中秀才20年后,通常怎么能也熬成贡生。这方法虽然貌似荒唐,但已经是相对最公平的了。因此贡生又往往被俗称“岁贡”,这“岁”字真是辛酸。

❹ 严监生 严贡生 形象分析

http://www.zigui.org/article.php?id=126379

有些另类,仅供参考

❺ 严贡生的人物详解

在《儒林外史》里,被学政“提了优行贡入太学肄业”的,就是这个哄吓诈骗、无恶不作的严贡生,他还恬不知耻地对王家兄弟自称“前任周学台举了弟的优行,又替弟考出了贡”(第六回) 。作者将书中最恶劣的人同“优贡”这个名目联系起来,既是冷嘲,也是从根本处来鞭挞科举制度。这一段有关“优贡”的突出描写,正是作者借“严贡生”这个侧面对科举制度的虚伪性给以深刻的揭发。 严贡生的“六亲不认”更是被作者刻画得淋漓尽致。在第六回中,严贡生自己的弟弟严监生病死,临死前也不见严贡生来询问、关心;直到严监生死后“过了三四日”,才见“严大老官”“ 从省里科举了回来”。这也说明了当时封建科举麻痹人心,“科举”在严贡生这一类文人眼里远远比“亲情”重要。接下来,严贡生的虚伪和贪财又进一步得到揭露:严贡生回到家并没有立即去拜见死者,而是悠闲地“和浑家坐着,打点拿水来洗脸”,直到打开严监生的遗物,看见“簇新的两套缎子衣服,齐臻臻的二百两银子”,立刻“满心欢喜”,“即刻换了孝巾,系了一条白布在腰间”,“在柩前叫了声‘老二’,干号了几声,下了两拜。”在与王家兄弟攀谈中,还大言不惭地为自己辩护说“我们科场是朝廷大典,”“就是不顾私亲,也还觉得与心无愧。” 严贡生的欺压和敲诈,更是在“云片糕”上表现得入木三分。
第六回中,严贡生取出一方云片糕来吃,剩下几片,“阁在后鹅板上,半日也不来查点”,而当掌舵驾手“左手扶舵,右手拈来,一片片的送到嘴里了”,严贡生先是“只作不看见”,直到“船拢了马头”,他便“转身走进舱来,眼张失落的,四周看了一遭”,还明知故问地询问四斗子:“我的药往那里去了?”此时一个装模作样的人物宛然浮现眼前。当他“得知”是掌舵的吃了,便“发怒道”:这药是“张老爷在上党做官带了来的人参,同周老爷在四川做官带了来的黄连!”“值几十两银子”,还要写帖子送到“汤老爷衙里,打他几十板子再讲”。这一段精彩的描写,无疑倾注了作者对此人物的厌恶和鄙夷。
看《儒林外史》的人无一不高兴看到严贡生失败,然而他是封建统治集团的一员,这个社会制度就保证他不会失败。第六回里写他欺凌妾出身的弟妇,企图夺产,闹得人仰马翻,碰巧遇着一个“也是妾生的儿子”的知县支持了他的弟妇,那一场官司,在形式上他是打输了;但是,第十八回里写出了他活动的结果,“仍然立的是他二令郎,将家私三七分开”,他得七股,实际上他还是得到了胜利。
严贡生这个反面典型,在乡绅地主集团里,地位并不高,而他的行为和品质,却集中了剥削阶级的一切特性,在他的那个集团里是很有代表性的。通过严贡生这个人物,可以进一步认识当时封建科举制度下的一些文人在政治、思想文化各个领域中丑恶和可笑的形象。

❻ 严监生和严贡生有何讽刺意义和社会价值

1)严监生

作品中主要写了严监生的三件事:其一是代恶兄严贡生消弭官司,破费银两;其二是扶妾为正,悼念亡妻;其三是弥留之际,伸出“两个指头”。

严监生名严大育,字致和,是个胆小有钱的人。虽则胆小,但并非善良之辈。他妻子病卧在床,生命垂危,侧室赵氏假意殷勤,骗取正妻王氏答应把她扶为正房,王氏刚一吐话,严监生“听不得这一声,连三说道:‘既然如此,明日清早就要请二位舅爷说定此事,才有凭据。’”只这一件事,就把严监生外柔内奸、心狠情薄的性格本质揭示出来了。从整个一回看,严监生替哥哥还钱,贿赂王德王仁,与赵氏完婚,为王氏办丧事等等,一年之内,着实花了不少钱,单发丧就用去四五千两银子,但这并不能说明他的大方。正相反,严监生是个典型的悭吝鬼,他花费的银子,实在都出于不得已,有两个细节可以使读者体悟到严监生性格深处的苛刻贪吝:其一,当王氏死后,赵氏提起要送与两位舅爷赶考盘程银子时,严监生听而不言,“桌子底下一个猫就扒在他腿上,严监生一靴头子踢开了”。这个猝然之间的暗暗发狠的动作,正是他此刻怜惜银子、憎恶两个舅爷的心理流露。其二,严监生临终之际,伸着两个指头就是不肯断气,大侄子、二侄子以及奶妈等人都上前猜度解劝,但都没有说中,最后还是赵氏走上前道:“爷,只有我能知道你的心事。你是为那灯盏里点的是两茎灯草,不放心,恐费了油。”直到赵氏挑掉一根灯草,他方才点点头,咽了气。这细节成为中国文学史上极著名的一例,它对那些悭吝乡绅的揭露讽刺可谓入木三分,同时也为严监生的性格塑造添上了极传神的一笔。当然,我们也应认识到严监生性格的复杂性。他的性格中有悭吝的一面,也有卑微可怜的一面,还有不乏人情的一面。他以金钱作为护身符,来消灾弭难,苟且偷安。正妻王氏病后,他延请名医,煎服人参,毫不含糊。王氏死后,他深情悼念,“伏着灵床子又哭了一场”,这不是“做戏”的眼泪,诚如闲斋老人的评语:“此亦柴米夫妻同甘共苦之真情。”这里写出了他具有人情的一面。由于他没有家族优势,至死也怕严老大,他活得卑微,死得窝囊。至于对财产的聚敛,主要靠两种方式:一是靠剥削来占有;二是靠惨淡经营,精打细算,甚至靠生活方式上的自虐来减少开支。他爱财、聚财,但有时不乏慷慨。这是与他没有家族优势,没有功名地位的处境是分不开的。但是他并不甘心屈从别人,这种心态在他临终托孤于内兄的沉痛遗言中充分地揭示出来了,他说:“我死之后,二位老舅照顾你外甥长大,教他读读书,挣着进个学,免得像我一样,终日受大房的气。”在他的心目中,除了金钱之外,还得有功名权势,只有如此,才可以活得威风凛凛。临终前的一席话,可谓是他人生经验的总结。总之,他是一个在统治阶级中被人捉弄的人物,他有吝啬、薄情的一面,又不乏人情味。对严监生这个人物的畸形灵魂多层面发掘,有利于全面领会作者深邃的用心和婉转多姿的笔力。

(2)严贡生

严贡生是一个欺压百姓、六亲不认、横暴贪婪的典型人物。作者描写他的性格时,主要是通过他自身的语言和行动来揭露他肮脏可鄙、寡廉鲜耻的灵魂。他明明是扣住了人家的猪,非但不还,当人家来讨猪时,还“拿拴门的闩,赶面的杖”,打折了人家的腿;他明明没有借钱给人家,却偏要人家还利息,中人求情也不肯,硬是把人家的“驴和米同梢袋都叫人短了家去”;他明明是想不给人家船钱,却故意用几片云片糕设下圈套,装模作样地说船艄公吃的是他的名贵的药物,价值“几百两银子”,并发怒要把船家送到汤老爷衙里问罪,赖了船钱才扬长而去了;他明明要侵吞同胞兄弟的家产,却硬不承认赵氏已经扶正的事实,把赵氏赶到厢房去住,仍以妾相待,并说什么“我们乡绅人家,这些大礼,都是差错不得的”。通过以上种种典型事实的描写,揭露了严贡生欺诈、蛮横、贪婪的卑劣本性,使这个劣绅的丑恶嘴脸呈现于读者面前,表达了作者强烈的讽刺意图,揭露了罪恶的社会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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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严监生作为吝啬鬼形象,与世界文学名著中的葛朗台、阿巴公相比,他的性格更具独特性。首先,他的吝啬已不再是共性的寓言式的特征,而是从人物的特定的生活经历、社会关系中形成的活生生的个性。严监生守着祖业,每晚算账到三更,精打细算地盘剥农民,克扣家用,一个子儿一个子儿地往里抠,居然抠下了十万多银子。这种极端落后的封建性十足的剥削方式,养成了一种胆小的吝啬。他舍不得银钱去结交官府,在小县城里,十万财富反而使他成了“有头发可抓”的冤大头。他的哥哥严贡生虎视眈眈,窥伺着他的财产,几个侄子“就像生狼一般”。偏偏严监生只有赵妾生了一个儿子,又太年幼,迫使他不得不把赵妾扶正,好让儿子继承财产。为此,就要大把地把银子送给妻子王氏的兄弟,偏偏两位舅爷又是敲诈的能手。于是,这个守财奴便陷于腹背受敌、杯弓蛇影的境地,他的吝啬越来越染上了忧心如焚的色彩。然而,严监生并不是“吝啬”这个概念的化身,他不同于《吝啬鬼》中的阿巴公,……赤裸裸的金钱关系表现得如此直接和纯净,不受父子之情的任何干扰。而严监生的“吝啬”就不同,它是和别的感情交融在一起的。他虽然悭吝成性,贪婪成癖,但又有“礼”有“节”,不失人性,既要处处维护自己的利益,又要时时保护住自己的面子。所以,当他哥哥严贡生被人告发时,他能拿出十几两银子来平息官司;在夫人王氏去世时,修斋、修七、开丧、出殡等竟花费了五千两银子,并常怀念王氏而潸然泪下。一毛不拔与挥银如土,贪婪之欲与人间之情,就是这样既矛盾又统一地表现出人物性格的特性与丰富性。

(摘自齐裕、陈惠琴《中国讽刺小说史》)

2.吴敬梓讽刺的矛头虽然总是直接落在某一个人的身上,但体现在人身上的罪恶归根到底是社会的产物。鲁迅说得好:“非倾向于对社会的讽刺,即堕入传统的‘说笑话’和‘讨便宜’。”如写严监生临死时,因为多点了一根灯草,便伸着指头迟迟不肯瞑目。这就不仅仅是严监生个人特殊性格,而且反映了地主阶级极端悭吝的本质,是具有普遍性的。

《儒林外史》还有一个艺术特色,就是善于在复杂的生活现象中挑选典型性的情节来表现性格,而这些情节正是日常发生、普遍存在着的。如严贡生吹嘘自己“为人直率,在乡里之间,从不晓得占人寸丝半粟的便宜”,话正说着,一个“蓬头赤足的小厮走了进来,对他说:‘早上关的那口猪,那人来讨了,在家里吵哩。’严贡生道:‘他要猪,拿钱来!’小厮道:‘他说猪是他的。’”猪羊鸡鸭走进人家宅舍是经常发生的事情,严贡生关了别人的猪,向人勒索钱,就典型地表现了地主阶级的贪婪横霸的性格。关于严贡生赖船钱的描写也是同样精彩的例子。由此可以看出,吴敬梓善于运用现实主义的手法进行讽刺描写。虽然《儒林外史》中也用夸张的手法,但更多的是白描。作者所描绘的事物总是“常见的,平时谁都不以为奇的”,而一经指出便觉“可笑、可鄙、甚而至于可恶”。

(摘自社科院文学研究所《中国文学史》)

3.《儒林外史》语言的特点是准确、洗炼而富于形象性。作者经常能三言两语,使人物“穷形尽相”。……有时由于一个字用得很恰当,使人物“情伪毕露”。如严监生妾赵氏在正室王氏生病期间侍奉汤药,极其殷勤,在王氏病重时,甚至祈求菩萨宁愿替她死。但当王氏死前对赵氏说了“何不向你老爷说明白,我若死了,就把你扶正做个填房”之后,作者紧接着就写“赵氏忙叫请爷进来,把奶奶的话说了”。这一个“忙”字,就把赵氏的虚伪面目暴露无遗。(同上)

4.文学是语言的艺术。《儒林外史》的作者,就是运用了准确、鲜明、带有个性化的语言,来表现人物的思想感情、精神面貌、性格特征的,并在这方面取得了出色的成就。如严贡生说话刁钻凶恶:“严贡生发怒道:……骂毕,扬长上了桥,行李和小厮跟着,一哄去了。”在这里,严贡生是硬把云片糕说成价值几百两银子的珍贵药品,紧接着是省里“张老爷”、四川“周老爷”、县里“汤老爷”,一口一个“官”,一声一个“打”,胡赖中紧跟着威吓,而且着重在威吓,因为这个谎扯得太离奇,不如此讹不住人家。一个刁钻、凶顽、卑劣、无耻的恶棍形象,跃然纸上。几个上船劝解的脚夫所说的一番话也很有意思,它表面上是句句责备船家不是,骨子里却字字揭穿严贡生的无赖行径,像一把锋利的钢刀,直插进他卑污的心灵,以至使色厉内荏的严贡生听了不得不赶忙“转弯”溜走。在这里,被压迫者雪亮的眼睛、正义的行动、机智的斗争艺术和对严贡生、官府的敌视鄙视的心情,都从那声口语里表现了出来。

(摘自王俊年《吴敬梓和儒林外史》)

5.另外两个丑陋的封建文人典型形象是严监生的两位舅爷——王德和王仁。这两个人,既不同于严贡生之恶,也不同于严监生之吝,而另具一番“贪”的神貌。

作品对这两个丑类的揭露是不动声色地悄然展开的。他两人,王德是府学廪膳生员,王仁是县学廪膳生员,都按月在官府领取膳米,而且“都做着极兴头的馆,铮铮有名”。照常理,这已是很有身份名声的了,但我们全不见其“道德文章”,能看到的却是“文人无行”。

严监生因为哥哥严贡生逃讼而去,只得出面了结官司,请两位舅爷——王德、王仁来商议。事过之后,严监生又治办酒席款待这两人,他俩先是“拿班做势”,不肯来;来了以后吃酒时要行“状元令”,中一回“状元”吃一杯酒,他俩中了几回“状元”,却“吃了几十杯”,见严监生一回也没中,“二人拍手大笑”,最后“吃到四更尽鼓,跌跌撞撞,扶了回去”。整个一副饕餮贪杯的丑陋嘴脸,哪有一点温文尔雅的模样。

除了一些细节之外,这两个秀才的肮脏贪心和下作面目更集中地体现在替妹夫把妾“扶正”的前前后后。

严监生之妻王氏病危,妾赵氏假意殷勤,实际上逼迫王氏答应把她“扶正”,顶替王氏死后的夫人座位。严监生巴不得如此,忙请两位舅爷相商,那王氏二兄弟听了,“把脸木丧着,不则一声”;待到严监生唤小厮取来银子送与他们每人一百两,“二位双手来接”,旋即变了面孔,屁股整个移到对方一边,把个亲姊妹全然撇在一边,来为严监生着想了。王德道:“你不知道,你这一位如夫人关系你家三代”,好像他比严监生还清楚扶妾为正的重要性;而那王仁索性拍起桌子嚷道:“我们念书的人,全在纲常上做工夫,就是做文章,代孔子说话,也不过是这个理。”在他看来,置姊妹病危于不顾,反替妹夫扶小妾填房乃是儒生至高无上的“理”,孔子也就不过如此。其后,王仁又道:“你若不依,我们就不上门了!”这点儿银子的效力真是无比,弄得两位舅爷立场大变,亲自操持为妹夫之妾行填房大礼。

赵氏“扶正”之日,即王氏“归天”之时。这是场道地的闹剧。按情理王氏兄弟应照应自家姊妹,但他们不,他们反倒为严监生撑腰,声称有他二人在,“谁人再敢放屁!”整个是为虎作伥的帮凶相!果然,当时他们又是各自得了五十两银子,现金交易。那王仁又亲为严监生“做了一篇告祖先的文,甚是恳切”,真是卑下无有过于此者。待到王氏死了,赵氏欲披麻戴孝,“两位舅爷断然不肯”道:“名不正则言不顺”。在银子的作用下,这两位“铮铮有名”的秀才要钱不要脸,要钱不要亲姊妹,分明是下三烂的市侩,哪见一点“儒雅”的影子?

令人瞠目的两位秀才“播种”必有“收获”,先是“赵氏感激两位舅爷入于骨髓,田上收了新米,每家两石;腌冬菜,每家也是两石;火腿,每家四只;鸡、鸭、小菜无算。”之后又每人二百两银子,做盘费赶考去了。

这一回目中人物的性格塑造最为成功,情节也很集中。四个无耻文人既有卑庸腐俗的共性,又都各有独到个性,恶、吝、贪、卑,各具情态。在全部《儒林外史》中,这些形象都是极富典型意义的。另外,作者这里的笔触也极细极工,就连人物的名字也设计得颇见匠心。譬如严家兄弟,老大名“大位”字“致中”,老二名“大育”字“致和”,合起来正是曲阜孔庙大成殿匾额上的四个字“中和位育”,是儒家的核心口号,“中和”是目的,不偏不倚,谐调适度;“位育”是手段,各守其分,适应处境。单就这四个字来说,自有很深的哲学内涵,远非一两句能说清,但它是极严肃的儒家口号是不错的。但我们看看用了这几个字作名字的两位儒生——小说家的深刻尖锐的讽刺不也在这里么?另如王家兄弟名字亦取自儒典《论语》中“据于德、依于仁”的句子,一个名“德”字“于据”,一名“仁”字“于依”,可我们看看他们那嘴脸,可配得上这几个字么?

❼ 严贡生和严监生他们两个人谁更可恨

两个人不分高低

都一样可恨

不要支持他们

❽ 严监生和严贡生并不是他们真正的名字以下不是作者以监生贡生来称呼的原因的一

严监生和严贡生有何讽刺意义和社会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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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醉LV.92017-09-27
1)严监生
作品中主要写了严监生的三件事:其一是代恶兄严贡生消弭官司,破费银两;其二是扶妾为正,悼念亡妻;其三是弥留之际,伸出“两个指头”。
严监生名严大育,字致和,是个胆小有钱的人。虽则胆小,但并非善良之辈。他妻子病卧在床,生命垂危,侧室赵氏假意殷勤,骗取正妻王氏答应把她扶为正房,王氏刚一吐话,严监生“听不得这一声,连三说道:‘既然如此,明日清早就要请二位舅爷说定此事,才有凭据。’”只这一件事,就把严监生外柔内奸、心狠情薄的性格本质揭示出来了。从整个一回看,严监生替哥哥还钱,贿赂王德王仁,与赵氏完婚,为王氏办丧事等等,一年之内,着实花了不少钱,单发丧就用去四五千两银子,但这并不能说明他的大方。正相

❾ 简要概括严监生与严贡生

严监生,就用三个字,吝啬鬼

严贡生,集中了剥削阶级的一切特性。

两人都出自吴敬梓的儒林外史

❿ 严贡生主要事迹概括和人物评价

人物形象
在《儒林外史》的许多人物中,严贡生是作者着重刻画的一个反面典型。作者刻画这个人的丑恶,一直刻到他的骨头里去了。 清朝的科举,纯为以文试士,惟有“优贡”这一个名目,是制度上唯一强调要凭所谓优良的品行来决定应举资格的。
人物详解
在《儒林外史》的描写里,被学政“提了优行贡入太学肄业”的,就是这个哄吓诈骗、无恶不作的严贡生,他还恬不知耻地对王家兄弟自称“前任周学台举了弟的优行,又替弟考出了贡”(第六回) 。作者将书中最恶劣的人同“优贡”这个名目联系起来,既是冷嘲,也是从根本处来鞭挞科举制度。这一段有关“优贡”的突出描写,正是作者借“严贡生”这个侧面对科举制度的虚伪性给以深刻的揭发。 严贡生的“六亲不认”更是被作者刻画得淋漓尽致。在第六回中,严贡生自己的弟弟严监生病死,临死前也不见严贡生来询问、关心;直到严监生死后“过了三四日”,才见“严大老官”“ 从省里科举了回来”。这也说明了当时封建科举麻痹人心,“科举”在严贡生这一类文人眼里远远比“亲情”重要。接下来,严贡生的虚伪和贪财又进一步得到揭露:严贡生回到家并没有立即去拜见死者,而是悠闲地“和浑家坐着,打点拿水来洗脸”,直到打开严监生的遗物,看见“簇新的两套缎子衣服,齐臻臻的二百两银子”,立刻“满心欢喜”,“即刻换了孝巾,系了一条白布在腰间”,“在柩前叫了声‘老二’,干号了几声,下了两拜。”在与王家兄弟攀谈中,还大言不惭地为自己辩护说“我们科场是朝廷大典,”“就是不顾私亲,也还觉得与心无愧。” 严贡生的欺压和敲诈,更是在“云片糕”上表现得入木三分。
第六回中,严贡生取出一方云片糕来吃,剩下几片,“阁在后鹅板上,半日也不来查点”,而当掌舵驾手“左手扶舵,右手拈来,一片片的送到嘴里了”,严贡生先是“只作不看见”,直到“船拢了马头”,他便“转身走进舱来,眼张失落的,四周看了一遭”,还明知故问地询问四斗子:“我的药往那里去了?”此时一个装模作样的人物宛然浮现眼前。当他“得知”是掌舵的吃了,便“发怒道”:这药是“张老爷在上党做官带了来的人参,同周老爷在四川做官带了来的黄连!”“值几十两银子”,还要写帖子送到“汤老爷衙里,打他几十板子再讲”。这一段精彩的描写,无疑倾注了作者对此人物的厌恶和鄙夷。
看《儒林外史》的人无一不高兴看到严贡生失败,然而他是封建统治集团的一员,这个社会制度就保证他不会失败。第六回里写他欺凌妾出身的弟妇,企图夺产,闹得人仰马翻,碰巧遇着一个“也是妾生的儿子”的知县支持了他的弟妇,那一场官司,在形式上他是打输了;但是,第十八回里写出了他活动的结果,“仍然立的是他二令郎,将家私三七分开”,他得七股,实际上他还是得到了胜利。
严贡生这个反面典型,在乡绅地主集团里,地位并不高,而他的行为和品质,却集中了剥削阶级的一切特性,在他的那个集团里是很有代表性的。通过严贡生这个人物,可以进一步认识当时封建科举制度下的一些文人在政治、思想文化各个领域中丑恶和可笑的形象。